八月札

《要你》高冷温柔Cx软糯痴情B

6


这些天泡在书房看书的日子时常让边伯贤觉得岁月静好,可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。

 

爱欺负边伯贤的几个仆人失去了出气筒,日常生活的烦闷无聊都排解不出去了。于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中午,他们叫住了捧着饭碗正要去角落里另一张工具桌上吃饭的边伯贤。

 

“呀,边伯贤!那张桌子上刚喷了消毒水,你坐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。”

 

“诶?”中途站住脚步,却迟迟没有折返,“你们知道的,我吃饭会…”

 

“哎呀,没关系啦。朴总都不介意,我们敢说你什么啊。”几个人阴阳怪气,大有一副再不妥协就把他架过去的气势。

 

“那…好吧。”低低地应了,意料中听到一阵窃笑,心里不好的预感浓了几分。

 

把自己缩起来挤进那个留给他且并不大的座位,和他们挨得那么近,边伯贤有些战战兢兢。在他克制又微小的动作幅度下,午饭似乎正在和平地进行。然而有心人的恶意不是单方面仔细小心就能躲得过的。

 

终于在一次擦鼻水的时候,旁边的仆人一个“不小心”推了他的胳膊,使他手里的鼻涕纸掉进了离他最近的一道菜里。

 

边伯贤的道歉还没说出口,仆人的指责便滚滚而来。

 

“喂,你这样我们怎么吃啊。”

 

“是啊,好心让你和我们一起吃饭,还包容你那恶心人的怪癖,你怎么可以这么做。”

 

“就是,你也太恶毒了,居然故意把鼻涕纸扔进菜里。”

 

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情绪的火苗也因为互相的煽动越烧越旺。

 

最后,一个虎背熊腰的仆人突然大胆起来,一把夺过捧在边伯贤手里的饭碗搁到一旁的地上,并上前揪住边伯贤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迫使他蹲在地上,“你这种人不配在桌上吃,还是蹲在这像狗一样吃吧。”

 

上次泼茶水的两个人也混在这次闹剧中,其中那个略微胆小的开口劝到:“别太过份了,毕竟他是朴总枕头边的人。”

 

却被那个胆大些的一口堵了回去:“你又来了。他要是有告状的胆,咱俩会到现在都没被管家问过话吗。再说了,他最近一直呆在书房,明摆着躲我们呢。不给他点厉害,他不会懂得该如何好好和我们主动做‘朋友’。”

 

最开始那个身材粗壮的仆人看边伯贤默默蹲在饭碗前没有动作,恶狠狠地命令道:“吃啊,用手。”看他仍没有要动作的迹象,甚至抬脚踩上了那纤细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。

 

“啊…”边伯贤终于没忍住吃痛地叫出声来。

 

“快吃。”

 

一只手还被踩在那人脚底,钻心的痛一点点侵蚀了他的思考和意志,终于,他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,抓了一口饭塞进了嘴里。

 

那些要看他笑话的仆人终于肯放过他,一个个回到座位继续谈笑风生起来。

 

没人在意那个小小的身体无声又落寞的颤抖。

 

 

今天会议结束得早,朴灿烈难得下午三点就回来了。但工作上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处理,所以他一回来就钻进了办公的地方。

 

朴灿烈的父亲还在朴宅住着的时候就定了一条规矩,若准备晚餐前主人在家,要将晚上的菜单先拿给主人看一下。后来这屋子只有朴灿烈一个人住了,他没改这条规矩,但基本就像例行公事一样,从没对管家报上来的菜单提出过什么更改意见。

 

三点半的时候,管家敲响了朴灿烈办公室的门。

 

朴灿烈看资料看得入神,说了一声“进来”,头也没抬。管家也了解朴灿烈的习惯,默契地没有多作打扰,进来后简单说了一下来意就以平稳的语速念起了菜单。

 

念好后,管家复又抬头:“朴总,如果没什么问题,我现在就去安排他们准备晚餐。”

 

“等等。”

 

“朴总您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?”

 

“没有。晚餐的话,大酱汤里别放黄瓜。”朴灿烈突然想起,昨天对面那人吃石锅拌饭的时候,把黄瓜全剩下来了。

 

管家不明白其中缘由,对于朴灿烈第一次对他提出关于晚餐的异议,瞳孔都因为讶异而放大了。但管家毕竟当差多年,知道自己该如何收敛情绪不失分寸,他恭敬地向朴灿烈道了句“明白了”,便转身要退出去。

 

没想到又被叫住。“对了,边伯贤呢。”

 

“他在书房看书。”

 

“嗯。你出去吧。”

 

这次换管家不想走了,说起边伯贤,他想起午后去厨房的时候,撞见那孩子一个人收拾着整屋的碗筷,一只手红彤彤又脏兮兮,仔细一看似是有个鞋印。纵是什么内情也不知道的管家,看那场景也能猜出七八分。

 

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爷爷,年龄大了也会容易心软,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看到的告诉朴灿烈。

 

“朴总,有一件事我想对您说。今天午饭过后,我看到伯贤那孩子一只手很红,好像还印着鞋印,可能是被别的仆人欺负了。”

 

管家看到认真工作的朴总在听到“印着鞋印”时,翻资料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。可那一下过后,他似乎又投入到工作中了。

 

朴灿烈那一贯威严的嗓音似乎只是在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你亲眼看到他被别人欺负了?”

 

“没有。只是看那样子…”

 

“那就不用现在告诉我。”朴灿烈打断了管家的话,弄得管家一时有些难堪,只好道个歉退出房间。

 

不过…管家在轻轻盒上办公室门的一瞬间突然疑惑起来,什么叫不用“现在”告诉他?难道朴总的意思是让他确认这件事百分之百无误以后再告诉他吗。

 

小朴总不像他的爸爸下达命令直来直往,他从小就一副扑克脸,惜字如金,这可苦了他们这些下人绞尽脑汁去揣摩他的心思。

 

话说回来,如果小朴总对于边伯贤受欺负并非置之不理的话,边伯贤对这位冰山少爷来说可以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。

 

管家爷爷和蔼一笑,似乎忘了自己平白多了一项差事呢。

 

 

那天吃晚餐的时候边伯贤一坐到朴灿烈对面,后者就向他两边的手看去。可他身上的佣人服过于宽大,只有白白细细的指尖在袖口处隐约可见。

 

朴灿烈默默收回目光,还没开口就瞥见那人欢快地夹着菜的模样,和自己视线对上的时候还报以感激和满足的微笑。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朴灿烈想,还是不要在他吃得开心的时候提扫兴的事了。

 

等到后来边伯贤洗完澡出来,男人终于看见了又红又肿的左手,不知怎的,一股怒意涌上心头,他阴沉着脸对那人一招手,“过来。”

 

对方一走近,朴灿烈就微微俯身拿起他的左手放在掌心里翻转着瞧,全然没注意到面前的小人心虚地吐了吐舌头。

 

似乎是觉得自己肿得难看的手被人仔细看着很窘迫,边伯贤动了动胳膊想要把手抽回,却被男人强硬地把手包在掌心。

 

“这次又是怎么弄的?”意料之外冰冷的语气。

 

“…呃,关门时候被夹了一下。”边伯贤不擅长撒谎,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。

 

但朴灿烈清楚地记得,边伯贤可不是左撇子,于是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冷哼。

 

听到声音的小人慌张地抬起头,可还没看清男人已然完全冰冷的脸色,手就被蓦然松开。


而朴灿烈转身拿起衣物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。

 

无论是失去了温暖触感的手,还是对方毫无征兆的突然离开,都让边伯贤的心猛然一寒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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